没有雪花，没有白胡子老爷爷，也没有雪橇，但圣诞的气氛还是来到了这座热带城市。圣诞歌欢快地穿过大街小巷，商店的橱窗里摆着一棵棵装饰松树，上面点缀着金色的星星，铃铛和小天使。

今年圣诞节没有买装饰品，August觉得去年用剩的那些塑料小玩具还可以再凑活着用。落了灰的老爷爷笑脸，云朵，圆球装饰和大鼻子驯鹿在灰色的肥皂水中浮动，仿佛要暗示些什么。

洗干净的装饰品是可以再用用，只是家里还缺一棵圣诞树。去年圣诞是在Captain家过的，大家把新年愿望都装进红色的信封里，再挂到树上，等到今年大家聚到一起时再拆开看看愿望实现了没有。

August大概也忘了自己许了什么样的愿，当时写得急，谁让Ssing第一个写完就四处偷瞄别人的呢。脑海中浮现出Ssing嘴角咧上天的笑脸，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从这家伙谈一谈就谈走了美琳小姑娘，天天被人纵着，看起来更加得瑟了。虽然两人待在一起就跟抹了蜜似的甜，秀起恩爱来也是丝毫不含糊，他打从心眼里感到高兴。但他不希望今年会再收到像贴满了兔子贴纸的单身手册这样的东西了。

还没下到客厅，就已经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只是从普通超市里购买到的速冻鸡，妈妈却很难得会在平安夜这样做。爸爸也坐在饭桌旁，平时他的飞行工作总是很忙，像这样的节日时很少在家。Arm哥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在沙发上读剧本，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让August觉得这一刻特别的温暖。

“哥，工作辛苦了，”August凑上去像个小动物一样跟在哥哥的身边。

“嗯，”抚平August头顶的毛燥，Arm笑得温和。

“你小子也是。”

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在餐桌旁共进晚餐，看得出妈妈的兴致很高，一直笑着给爸爸夹菜。头顶的吊灯投下一片温暖的光，这样的氛围让人感到格外舒服。August停下手来，抬头愣愣地看着这束光。这奇妙的，由这个家创造出来的一片光，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

晚饭过后Arm哥少有地提出要洗碗，嫂子自然是帮着他一起干。August也乐呵，不需要做饭后运动便慢悠悠地上楼了。

平安夜里，还挂念着一个人。

从裤袋掏出手机看一眼。

七点十五分。

那家伙还是一条信息都没有。

从夜丰颂回来，时间进入到十二月份，除了月尾生日的时候Ngern抽空出来和他听了场音乐会，其余时间的联系却渐渐变少了。似乎是对方的工作忙，每次August想要发一条问候，却又怕打扰，写好的信息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这期间除了Ngern在IG上圈过几次August，还有Line上似乎是工作鼓励的留言，几乎再没有其他实质性的联络了。

这样的关系让August感到隐隐不安。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Ngern主动疏远，又或者是他想多了，对方是真的忙？年末正好是工作量最大的时候，有很多的图纸要画，还有一次次设计会议要开。有时候是他有些敏感，但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确实让他不好受。这段时间老爱猜测，内心总平静不下来。每当他有些气馁地不想理会这乱糟糟的心情时，对方又总能及时地更新一条动态。仿佛真的能感应似的，时间也点踩得够准。

August翻着几日前的旧信息有些郁闷。

有时间点赞野模也没时间发个关心嘛，虽然长得是好看了点，但分点爱给别人也不是这样分的。有些耍脾气地把手机抛到床上，转身一个大字直接倒进柔软的床里，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去想。

今天是平安夜，是天使送福音的日子。

书上说天使会用提琴，用钟声，用风琴奏出美妙的圣诞歌，伴着完美的和声，安抚着世界上每个垂暮的心。在这满天都是天使的夜里，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叮——】

一声长音，手机屏幕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显得尤其光亮，通知提示栏那儿出现了一个特别关注人更新动态的角标。

【ngernn刚刚发布了照片】

August挣扎了一下，拿起旁边的枕头就往脸上砸。头闷在隔了棉花的一层布料里，有些不能呼吸，没几秒钟身上就闷出了一身汗。一骨碌地坐起来，他怔怔地望着手机，犹豫了小会儿还是没能忍住，划开了提示界面。

【把厨房弄糟了，哈哈。】

图片上是一个大大的笑脸，脸上还粘着少许白色的面粉，在身后的客厅里，隐约看到一桌人坐在一起的影子。平安夜，应该也是和家人一起过的吧。点开评论板，回了一条简单的节日祝福，想了想，还是没有加上最后的一颗绿心。

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等回复需要多久。索性关了手机，重新躺回床上眯会眼睛。当眼睛闭上的时候，心可以变得沉静一些。

屋外的音乐声渐渐浓起来，夜越深，街上人越多，各式各样的声音交织着。但奇怪的是，他感到十分的地宁静。就像隔着玻璃，看风吹动的树叶。书上说，即使飞机从头顶飞过，也可以很宁静，只有当你讨厌你头顶的飞机时，才会觉得吵。August很喜欢平安夜，窗外漆黑的夜空看起来比以往更宽广而体贴。

就这么想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扇扇合合，睡意慢慢变浓。

说起来，今天还没吃苹果呐。

August是在淅沥沥的阴雨里醒来的，圣诞节的早晨没有明媚的阳光。玻璃窗上挂着细细的雨丝，外面的世界因此而变得清凉。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门外面是小狗哒啦哒啦穿过走廊的声音。今天是圣诞，还有一周就要跨入新的一年，说不定一切都会有一个好的开始。

Captain家的圣诞还是跟往常一样，热闹又温馨。去年那颗挂满了小星星和天使的圣诞树安安静静地摆在客厅中央，树底下围了一圈礼物，是大家放在这儿等到派对结束后作交换的。虽然朋友里只有美琳信仰基督教，但是年轻人还是很喜欢过这种带着浪漫气息的西方节日的。

红色的信封还是原封不动的挂在树枝上，August在靠近顶端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也不急于打开，就这样保持着期待的心情，回到家慢慢看也没关系。

今年圣诞他们多了一个新朋友，是医院的常客White。White家的两条狗一向是Captain负责，August最擅长的是啮齿动物内科，对犬类的护理没有Captain来得熟悉，所以平时和他也只是打个照面的关系。

White打包了几份苹果派，用一个很朴素的大纸盒装着，似乎是从家里烤好后直接带过来的。最开心的要数Captain了，他喜欢和苹果有关的一切东西。苹果派的酥皮看起来很脆，上头还冒着些许热气。明眼的人手快直接拿，一盒子东西没几下就被大家给瓜分完了。

等Captain从洗手间出来，桌面上只剩下底部渗着油的空纸盒。他有点不敢置信，自己只是转个身的功夫，怎么满满的一盒瞬间就没了？

连个苹果渣都没吃到的人不开心了，小眼神喷火似的扫过每一张嘴里塞满东西的面孔，最后落在还在咂嘴的Ssing身上。机关枪已经拉到扳手，正准备哒哒哒开火的时候，从身后递来的一个水果挞一下子浇灭了冲上来的火气。

“急什么呢，这儿不是还有一块么。”

White端着一个锡纸盘，里头稳稳当当地托着一个小小的桃挞。

“刚才加热了一下，特意给你留的。”

Captain用鼻子嗅嗅黄桃的香气，有丝甜腻。虽然没有苹果派来得更让人欢喜，但是圣诞节总要吃点小甜点的。

Oat看着桃挞也有些馋，伯母的烘培手艺总是让人惊喜。有时候去White哥家做客，伯母也会做这样的水果挞分给大家吃。有时候夹心的是新鲜的草莓酱，有时候是酸酸的西柚。Captain哥手里的那份小点心，真的很让人羡慕。

这两个人的感情好，August是知道的。White有时候会带狗狗到医院做护理，时间差不多就会等Captain下班，然后一起散步回去。Captain家离医院不远，却也有几站公交的距离。August有时会撞见White在送完Captain上楼以后，转身钻进自己停在小区门口的车里。

关于White的情况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Captain不是他这类人。

在直男的世界里，对朋友的界定是十分清晰的。他们就爱情意义上而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你，你再喜欢他，那都是要多流很多眼泪的。有时浅薄的缘分偏偏撞上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感，这无疑是一种深切的悲伤。

偶尔看到White，心里也会猜测，他的心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呢。White陪了Captain这么久，眼波流转，始终是温柔、坚定的，目之所及全是他。至于Captain，他的心里会不会产生小小的动摇？

电视里播着相亲节目，姿态扭捏的男子和毫无顾忌地大笑的女子。

August感到头疼。

原本好好坐在地板上玩游戏的人，现在横七竖八地倒成一滩烂泥。地上放着已经喝空了的啤酒罐，披萨盒在茶几上堆成小山。今晚的White和Captain依旧是众人揶揄的目标，竟然神奇地存在一种靶子般的吸引力，让任何抛出的问题都能兜回他俩的身上去。小平头被追问得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间隙，Ohm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地使劲儿罐酒，August几次想挡都挡不住。

刚想把脸蛋通红的Cap挪到沙发边上去，White就起身示意剩下的他来做就可以了。再看看即使躺在地上也抱着薯片在啃的Oat，估计大伙儿今晚是都不打算回家了。大致收拾了一下现场残局，August把房间里的被子搬出来，客厅冷气打得足，就这么躺着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九点。

手机在裤袋里振动。

【您有一条新的信息。】

腾出一只手解锁屏幕。发件人：Ngern。

【在家吗？等会楼下见。】

嘟嘴。楼什么下，开着趴踢没时间理你。

【不在，现在还在朋友家。】

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脸上的表情变得老快。今晚是老子和朋友快乐的单身趴踢，某人可以随意，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给我地址，我直接过去找你。】

啧啧。还要地址，真不要脸。

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Captain家的地址。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楼下等这么久而已，才没有很想见你。

【三十分钟后到。】

哦。

退出短信编辑栏，此时此刻的August只想猛灌一听啤酒。现实是当他拉开冰箱门，冷饮格里就只剩下几包水蜜桃味的果冻爽。好吧，没啤酒，这个也一样。现在心里燥得很，急需冰饮降温。

回到客厅和朋友们躺在一起，像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倒地上好像也是蛮幸福的。上次和这群家伙去考艾合宿的时候，那会儿也是像这样躺着。没有蚊子骚扰的夜晚，挤在小小的帐篷里，胳膊搭着胳膊，背贴着背，走出帐篷就是漫天繁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

迷迷糊糊地，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醒着。好像有人摇了摇自己，但管他呢，就是不想起来。

当Ngern赶到的时候，对着摊在地上的 August哭笑不得。推了推肩膀，地上的人立刻有感应似的哼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当他以为对方马上要起来的时候，某人又迅速地合上了眼睛。用手捏住August的鼻子，轻轻煽动着的鼻头感觉很好玩。好吧，当无法呼吸的人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的时候，力度就不那么可爱了。

刚在在门口摁门铃等了好一会儿没反应，也不知道门里的人有没有听到。使劲拍了两下门，刚想打个电话问问地址是不是给错了，哒啦一下门就开了。开门的是White，被Cap折腾得有些衣冠不整的样子也没来得及收拾，估计这会儿应该没朋友要来，结果硬是和愣在门口的Ngern大眼对小眼了好一阵。

某熊尴尬，觉得这地址真是给错了。

“嘿，White。” 抬手打了个招呼，声音有些磕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White，这么些天来自己的失态反应全被他看在眼里，得了，这下敢情大家全都认识。

“嗷，Ngern。你怎么在这儿。”

“咳。”清了清嗓子站上一级台阶，Ngern透过半开着的门使劲往屋里头张望“August在这儿吗？”

“里面睡着呢。”

“啊?”

“想什么呢。”White了然，一拳轻敲在对方的胸口处，倒是有些逗弄的恶趣味。“人倒沙发那儿了，估计是累了。”

“做什么了？”

“今晚大家都喝了很多酒，August一直在照顾他们。”

噢。某熊舒了一口气。

“还等什么呢，赶紧地，进屋搬人去。”White大剌剌地朝Ngern挑了个眉，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不开窍呢。与其杵在他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先把人搬上车再从长计议好吧。

清醒过来的August已经在车里了，舒适的空调温度让他宁愿就这么睡着。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能确认这是Ngern的车。坐在他非常熟悉的位置上，还有密闭的空间里隐约能嗅到Ngern身上干净的洗衣皂的气味。

眯着眼睛往驾驶位瞄，Ngern的两只手都搭在方向盘上，表情好像有些严肃。噢，糟糕的是，August感到身体有些僵了，兴许是坐得太久。他不敢挪动位置，连呼吸都要尽量放轻，生怕被发现他在偷瞄的事实。这种让人心慌的气氛怎么看都不太适合立刻醒来啊。

往下缩缩，再往左边小点小点地移动，August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醒来的迹象，可衣料和座椅的接触还是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噗，August没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刚才发出的那声声响听起来好奇怪。

Ngern也是听到笑声才回过神来，扭头就发现了装睡不得逞的小孩自个儿开心。也没多说什么，一如往常温温的眉眼，就这么大方地看着副驾座的人，原本充满笑声的小空间瞬间又安静下来。

August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眼，目光四下转着圈圈，就是不看Ngern。被眼前小家伙逗乐，再盯着他头顶就快要冒烟了，害羞起来耳朵红红的也是有趣。收起玩心，表盘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Ngern解开对方的安全带。

“下车透透气吧。”

August从来没有试过在街上待到这么晚，即使是圣诞节。

湄南河边聚集着一群不爱早归的年轻人，渡轮早已停止运营，整整齐齐地系泊在码头。清吧驻唱已经在准备最后一首歌的谢幕，而午夜酒吧的营业才刚刚开始。沿江路上虽没了入夜时分的那股热闹劲，却多了一份无与伦比的神秘。

此时此刻的内心很宁静。

木板路上的地灯随着路面一路平铺过去，好像可以通往很远的地方。走在上面，两旁都是黄橙橙的暖。在曼谷的十二月里，这样的冬天，看起来像果冻一样。远处有驶过的巡逻渔船，上面孤单地点缀着一点光亮。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站在河边，而Ngern还在看着这片光。August看了他一眼，那张脸，柔和地融进光线里。

河风吹过August的头顶，再吹过Ngern的头顶，轻轻抚摸过发梢，温温柔柔地吹进夜里。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之前也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心里确实是有些难过的小心事。可当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你想吃蛋糕吗？”

“不想，刚才在Captain家吃的很饱。”

哦。不露痕迹地将手里的袋子收起来，继续四处张望看风景。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看看？”August眼尖夺过袋子里一块胖身材的小蛋糕，左看右看。黑不隆咚的，卖相看起来也一般般。只是在蛋糕表面嵌着一块核桃是什么创意？不行，虽然嘲笑别人很不好，但他实在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这，你在哪儿买的啊？哪家蛋糕店的想法这么独特。”

“我做的。”莫明地看着眼前嘴咧得快到天边去的人，他做的蛋糕有这么好笑吗，就算卖相不好味道也是可以的好吧。

“我就知道，这种蛋糕蛋糕店不卖，卖了亏本。”转过身背靠着栏杆，August狡黠地冲对方眨了眨眼睛，他越发觉得手里的这个小不点有些可爱了。

“做这个用了多久？”

“差不多两三个星期，你知道反复练习也是很花时间的。本来昨天就想给你送过来，但我自己吃了一个，发现糖的比例还是少了，味道太淡你不喜欢。要知道我自己都快吃吐了，才出来这么一个味道好的。”

“你这么多天没见我不会是因为一直在做这个吧。”August没看对方，目光笔直的望着凌晨安静的街道。这样的氛围很奇妙，而他对于接下来问题的答案，有些紧张。

“当然不全是。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

Ngern也没有转过头，依旧看着前方漆黑的河面。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确认我是不是喜欢男人，答案是否定的。我不喜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August连吞咽的动作都放得一轻再轻。有东西哽在喉头难以进退，令他有些难受。他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不是gay。真不是。开头我对女人都是有感觉的，我会喜欢对方穿得性感，每天点赞几张身材很棒的模特的照片。但后来我发现，那些都没逗你来得有趣。我会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喜欢接你上下班，喜欢看你和Mike待在一起时像个小孩子的模样。但是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恐慌，我的生活全是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我觉得这超出了作为好朋友最亲密的界限。这样的关系是什么，我不知道。”

“当我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又重新和女人有了交集。我尽量让自己在工作中多接触她们，找回之前的好感，让自己习惯和女性交往的日子。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即使将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放下工作后的时间竟陷入了想念。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在我没有明确自己的想法之前，这一切都不应该这样继续下去。我给了自己一段冷静的时间，尽量让不联系你也没去见你。我知道你会难受，我很抱歉，但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我，我没办法控制对你的感觉。”

“gust，我想了很久，折腾了很久，可最终的答案还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到现在我依旧无法喜欢上男人，可唯独对你动心。后来我才明白，你就是你，无关乎性别。”

一段话语的结束，Ngern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身边的人没有动，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表情。莫约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时间都要停止，他才感到肩膀上靠过来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August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鲜活地，咚咚咚。一下两下，两人间无声地传递。

就这么靠着，和对方眼里看到的是不同的景，感受到的却是相同的心情，这一刻的心情真的很微妙。

“所以你就做这么一个丑的蛋糕来讨好我？”

“哪里丑了，你不是喜欢巧克力嘛，巧克力都是这个颜色的，混合在一起就看不清它本来的样子了。味道是真的不错，我保证。”

“可是你在上面放一个核桃仁真的好好笑。为什么不做提拉米苏呢，我也很喜欢那个，再说了，人家告白都是在提拉米苏里面藏戒指的。”August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干脆低头拿起塑料袋里的小勺子就开始吃起来。

第一口尝起来的味道还算可以，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不太起眼，但浓浓的巧克力味化在嘴里，夹着一颗颗酥脆的扁桃仁粒，有些出乎意料地喜欢。小口小口地品尝，旁边还有乐呵乐呵的某熊，眼睛亮晶晶的，一张脸笑得满是褶子。

真丑，谁家的。

会做布朗尼的人不像棕仙小仙子那样能在半夜给人带来巨大的惊喜。可是，谁说布朗尼里面不能藏戒指呢。

当然了没有藏戒指烘焙技术的人只能将蛋糕切成两半再用巧克力酱和奶油夹心来填充空隙的做法这些都是后话了。


-END 1-


当我偷偷看着你，偷偷想起你，想一些深奥的问题。

你说靠在我的肩膀会有心电感应，说不清又不像是一场梦境。

我们的爱情就像两颗星星眯着眼睛，还是命中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牛顿说有种东西叫万有引力。

我因为你开始相信那些大道理。


-END 2-


所以去年的圣诞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END 3-


从四月到十二月，九个月的时间，促成一段相知相遇和相依。

希望这个故事能带给你们惊喜。

谢谢你们。



Brownie Moore.